與圖書館結緣
[文/諸長瑾]
我是第十四屆圖館系的諸長瑾,1978年畢業至今已超過三十年了,在國外待了超過四分之一世紀,2009年返臺後竟還能回到當初最愛的圖書館工作,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了!也許這一切都是一個「緣」字吧!從修課、工讀、就業、出國到現在任職於原民會圖資中心的工讀媽媽,這一切都要感謝我的恩師-吳明德老師!
既然是慶祝圖館系五十周年慶,就回味一下往事,也是不錯的事呀!記得當年聯考只是為了高中數學成績不佳,嚇到聯考志願只肯填不用再唸數學的科系就好。套句高中老師的說法,我是個「死讀書、讀死書、讀書死」的人,加上我的家人都覺得我耳根軟,被人牽著鼻子走不算,被賣了還會幫人家數鈔票的那種老實人。所以老哥代替我媽管教我說:「書念不好沒關係,品性不能壞掉,妳還是留在臺北念書,住在家裡管教比較合適!所以外縣市和需要住校的學校全部免談!」在這些前提下,我就考進了令全家既滿意又放心的臺大圖館系。
至於大一修課,很不幸地我們是國中第一屆畢業生,所以只有兩考〈高中聯考和大學聯考〉出身,沒經過初中聯考,當然也沒經歷長期國小惡補,所以從國中到高中都被老師們嫌程度差,到了大學還是一樣擺脫不了這個夢魘,有些老師對我們抱的期望太高,當然失望度也相對高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我們班大一書卷獎得獎成績只有七十幾分,大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
我當初以為上了圖館系後就跟數學絕緣,結果全班都在理則學上栽了跟頭。若P則Q,若非P則非Q,看似簡單;老師舉的例也很有趣,如果季辛吉愛上依莉莎白泰勒的話,那麼什麼什麼事就會發生。當然季辛吉不會愛上依莉莎白泰勒,所以什麼事也不會發生。等到期末考時,考題是既不簡單又不有趣了,成績公布只有四種分數:七十分,六十分,五十分和四十分。就是因為我們的慘烈教訓,至少為以後的學弟妹們造福-理則學不再是唯一的必修課,變成二選一的課程。
另外,在科技不發達的當年,連打字課都是必修課,還是用手動打字機喔!哪像現代大學生連打字機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對連打字都要當課程修這件事,當然是嗤之以鼻啦!而我們為了圖書館自動化發展,必須修習電腦課程,當年修FORTRAN IV時,跑電腦程式靠打卡的,對現代大學生而言那已是歷史,只有博物館才會看到的東西了!只能感嘆科技改變世界太多了!
我們班入學時的男女比例是1:7,男生是少數民族比較吃癟,女生仗著人多勢眾比較囂張,所以男生多的科系來邀約辦活動時,男生們都沒有否決權,反正怎麼投票他們都輸嘛!也許因為我和班老大-胡志祥,是樓上樓下的鄰居〈這事可是等到開學才發現的喔!〉。所以我跟班上男生都算很熟識,可是說實話他們男生們還是很呵護我們這些小女生的喔!很多點點滴滴的事跡都成為日後同學會談笑的項目。
大學生涯過得很愉快,結交了幾位個性不盡相同的死黨,直到最近幾年才正名為「四女幫」,成員有陳怡蓁、沙永玲、徐昌耀和我。想當然爾,我就是當年那位乖乖牌,負責不翹課抄筆記的啦!結果呢!讀死書的當然比不過活潑的啦!其它三位日後的成就比我強多了,怡蓁雖轉系中文,可是因仍在文學院,跟我們依舊混在一起,後來與夫婿打拼,創辦了高科技跨國上市公司,但她不忘對文學的熱愛,致力推廣藝文活動回饋社會,是去年臺大傑出校友得獎人。沙沙在出版業界,也闖出女強人的一片天,跟夫婿為了理想,一起創立出版社,多次得到新聞局的獎項,可說是用辛苦換來的成就得到了肯定,當然更造福我們這群四女幫的後代,不但我們兒女看的童書,甚至我們的孫子輩未來要看的童書都包辦了!昌耀貴為木材廠老闆娘,做推動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侍奉公婆、相夫教子一切打理妥當,這跟她大學時期的迷糊勁有些差距哦!
回想起大學時代校園生活,人人稱道的社團、舞會、郊遊、露營、烤肉等等,可惜本人因不擅社交,加上家教稍嚴,所以參與的活動不多,連參加寒暑假的救國團活動,都得靠我那四女幫替我求情才能成行。但我至少還趕上參與班際的合唱活動,雖然五音不太全,咬字上又ㄢㄣㄤㄥ分不清,可是濫竽充數也跟大夥混上一場,不然大學生活豈不交白卷了!當然也因此認識我的先生,才會種下日後出國多年,迷途知返的戲碼。
我因為出國多年,所以有些接不上同學們畢業後的發展,但是回國後,反而藉著國外同學回來探親時,大家開同學會相聚,才使我又跟舊日同窗搭上線,看見同學們各個事業有成,不論是在圖館界、教育界、藝文界、科技界等等都有傑出人才,為國家、為社會付出心力。現在的我們,一來因為兒女牽絆減少,二來大家都屆退休年齡,老朋友相聚的機會越來越多,大學同學的情誼也愈來愈濃厚。每次見面時,老同學爆料當年的往事,或是後來人生旅途上的奇聞軼事,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也不論是當年的憾事,或是之後的八卦,大家都能包容一切,每次都聊到餐廳打烊還依依不捨,雖然才分手又盼望著下次的聚會。
在母系成立五十周年慶時跟大家分享這些陳年往事,希望我們的未來還有很多個周年慶可以一起度過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