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年,一群B80圖館系男生的回憶錄
[文/胡昌國、﹝陳旺志﹞、陳昀佐、鄭世奇、周澍來]
1991年,民國八十年,臺大圖書館學系三十週年系慶,一群號稱創系以來歷屆男生人數第二多的小毛頭闖入了圖書館學這個浩瀚無窮、學無止涯的科系。
這群男生中,有剛從成功嶺下來的光頭一族,有從香港回歸祖國的僑生同學,還有一個退伍重考進來的「老」同學—昌國,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只要遇到差3、4歲以上都覺得很老。這位「老」同學還真不簡單,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模樣很老成,退伍還可以考上台大,真是優秀,果不其然日後昌國當了大學老師。那時大家對昌國的印象是有個飄撇的長髮,戴著Top Gun裡湯姆克魯斯戴的墨鏡,騎著當時最潮的FZR第一代機車,像齊秦略帶滄桑的形象,成為全班的焦點,沒事還戴著全罩式安全帽穿過台大校園。大家還想怎麼這麼跩,但礙於男生在圖館系算是弱勢族群,只好努力跟他建立良好關係,畢竟弱勢團體是需要團結的,後來再深入交往後,喔!是認識不是交往,越覺得昌國深藏不露,每次聚餐都是他在收拾菜尾,每盤菜都清得乾乾淨淨,像個無底洞。其實昌國在我們系上的時間只有一年,升二年級的暑假,他就轉到了經濟系,但還是常回來參加系上的活動,譬如系壘、系籃等,還有當一年一度的大圖盃槍手,儘管對成績提升沒多大幫助,我們還是從心底感謝他。
班上幾個常混在一起的男同學裡面,就屬昌國最穩重,遇事處變不驚,不愧是老大哥;旺志就像最聰明的老二,天才型;老實人就是昀佐啦!是老三,不是小三喔!雖然大家都說他像陳雷,但其實用江口洋介形容他才是最貼切,而且腦筋還最靈活、鬼點子最多;世奇就像老四,看起來似乎很帥氣,應該很多女生喜歡他,但他可是專情的好男人哩,所以常常消失在校園中,應該都是跑去執行專情的任務了!澍來是大家都喜歡的老么,人見人愛,學長姐多照顧,做事情又快又好;大二轉學進來的阿侯算庶子,直接發配邊疆,誰叫他要晚來。男生裡面還有轉到政治系的介之,後來變成有名的律師;奉獻畢生精力於教會的健年;以及華興,一個來自香港的僑生同學,敦厚樸實,待人客氣,很努力地想跟同學們打成一片,但總是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
就這樣,我們這一屆的男生們,因為緣分聚在一起,成為圖館系裡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由於男生不少,系壘隊的學長姐認為機不可失,廣為招兵買馬,並幫我們報名當年的新生盃混壘賽,在幾位有運動細胞的同學努力下,加上每週固定練球,一舉拿下季軍,也是號稱創系以來的第一次。足球、籃球就不一樣了,由於系上女生多,因此女排、女籃和混壘成績都不錯,唯獨男足和男籃,四個年級加一加還不到20位男生,又有一部分不參加系上活動,平均身高也矮人一截,每次參賽大都是陪榜作收。最有印象的應該就是大一時的文院杯足球賽,第一場是對人類系,只見人類系一群說著廣東話的香港僑生全場飛奔,幾個來回已經把比數拉開,結束時是12:0,還好只是棒球賽比數,不是籃球賽比數。男籃也好不到哪去,全系隊最高的是號稱175的世奇,儘管擅長控球和得分,但在這裡只能打中鋒,相較於對手動輒180、190的身高,賽況之慘烈可想而知。但有臺大圖館系第一飛人外號的世奇也不是省油的燈,某年大圖盃對上號稱美女如雲的新莊某友校,中鋒足足有192公分,但世奇以其靈活的腳步與卡位技巧,加上高人一等的彈性,硬是讓對手沒有發揮的空間,雖然結果還是輸球,但世奇也因此打出他空前絕後的代表作,確實是絕後的唯一一場!
我們幾個男生的革命情感可說是建立在每年寒、暑假的全台環島荒野之旅。
大學時代的環島,讓我們這群來自不同背景和家庭的圖館系男生緊緊繫在一起,畢業後雖然各奔東西,仍會保持聯絡,而友情更是歷久彌新。就像我們每年春暖花開的四月天都會去台中探望永遠不會變老的旺志同學,他在畢業隔年出車禍走了,聽說是去天國圖書館當館長,搶先完成我們這群圖館系出身而一輩子都很難達成的目標。之後每一年的四月,同學們約好攜著家人一起去台中看他,準備他喜歡喝的伯朗罐裝藍山咖啡,今年改成city café了,畢竟這年頭很強調與時俱進!同學們圍個圈輪流跟他報告過去一年發生的大小事情,介紹家庭的新成員們給大家認識,之後同學們一起找間餐廳聚餐敘舊,聊著彼此近況和更新其他同學的資訊。寫到這,應該要再來一次環島了,這次要帶著旺志的照片一起,別等到像夢騎士這個年紀才要出發,雖然這樣比較有可能拍成廣告,但就怕到時不是只帶著旺志的照片了。
我們這屆同學裡,女生中走公職體系的人不少,像瑩芳和淑珍在研考會服務,瑩芳還當選過全國績優公務人員,太優秀了;昭分在總統府,可以直達天聽,能不能要到簽名就不知道了;雅惠、嘉珍和京玫在母校臺大圖書館服務,為學弟妹們樹立榜樣;玲君本來在臺北藝術大學圖書館,現在在中研院近史所做兩岸文化交流,其實就是大陸圖書採購;珮玲和雅暖跟隨著夫婿腳步,在新竹落地生根,都在清華大學圖書館任職;最特別的要屬繁絹同學了,在成大圖書館服務期間,考上中山資管所博士班,現於台南大學任教,跟昌國一樣春風化雨,作育英才。至於其他轉戰各領域的同學們,都有很好的發展,有知名麻辣滷味的老板娘、有跨國廣告公司高階主管、有英文補教名師、有國小老師、有在家相夫教子為國家培育優良下一代、還有一位準備當專業導遊的家玢,大家都在不同領域裡,為人類進步貢獻一己之力。
男生呢?阿侯本來在台東史前文化博物館當研究員兼負圖書館業務,主要興趣在研究卑南文化遺址,還差點當了原住民公主的駙馬爺。據最新消息顯示,阿侯已經調到國立台東專科學校圖書館韜光養晦去了,說是想休息一陣子。
澍來是男生裡一開始就走圖書館道路的人,同樣跟隨老婆大人的腳步,目前在清大圖書館當「管」長,總管圖書館大小雜事的「管」,不過大家都叫他「周董」,最大的成就是正在培養兩位未來的國家棟樑。
世奇在公關界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辦過最成功的活動是擔任澍來婚禮的主持人,因為名嘴的專長,所以目前在壽險公司負責教育訓練,培養壽險界的菁英人才。
昀佐人還是一樣老實,白天是電子公司的採購,晚上忙於自家私人圖書館的資料蒐集整理與保存。
這次的回憶錄雖是為創系五十週年而寫,有些趕鴨子上架,但真的是很感謝吳明德老師給我們機會把當年的大學生活寫下來。我們沒辦法像秀師學長用課堂時光寫回憶,只能用吃喝玩樂來寫,但每年聚會時,回想當年做過的一些傻事、壞事、瘋狂事,講一遍就笑成一片,也算是秀師學長筆下的有福之人。
最後要說的是,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了,大家還是沒變,昌國還是像劉德華,世奇還是像金城武,澍來還是像周杰倫,昀佐還是像陳雷,而旺志永遠是旺志,那阿侯呢?當然是阿猴囉!
那四年,我們一群B80的圖館系男生就這樣度過了大學生活。
<附錄-B80男生環島旅遊記實>
故事要從大一暑假快結束時說起,那年昌國、旺志、昀佐和澍來四個小夥子閒閒沒事,一時興起就計畫從花蓮開始環島之旅,那時昌國和昀佐還沒學會開車,所以就以火車作為交通工具。出發時天晴氣朗,萬里無雲,怎知當晚到了花蓮,開始狂風暴雨,原來是颱風來襲,隨性之旅出門不看氣象預報的。第一次環島就遇到颱風,運氣不錯,而颱風也成了後幾年我們每趟環島之旅的必備良伴。那次還冒雨跑去花蓮港看浪,印象比較深刻的就是旺志被海浪打到,差點提早去當小天使,被打到當時他竟然先檢查隨身攜帶的相機,真是愛機如命。第一次的環島之旅因為是搭車,大家印象都滿模糊的,所以就潦草帶過。
在溼答答的大二秋天,有次連下幾天雨,大家窩在宿舍悶了幾天,昌國下課來宿舍找旺志、澍來和昀佐,說想開車一起南下去尋找陽光,大家眼睛一亮,趕緊討論決定由梨山走北橫支線到武陵農場。行動力強、說走就走是我們的特色,當晚大家行李收拾好搬上車就出發了。昌國開車技術好,開車的重責大任交給他,旺志在副駕駛座幫忙看路況,昀佐窩在最喜歡的左後座,澍來在右後座。帶著帳棚、鍋碗瓢盆,還有到山上穿的厚衣服,滿滿的行李把整個後行李箱都壓得沉下去。那台老車一向不太靈光,那晚雨下得很大,整輛車子玻璃內部都起霧,噴了除霧劑也沒效,外面的雨又像在洗車用倒的,此時只見高速公路上一台老車用六十公里的龜速在緩慢前進,還有人不斷的幫忙用濕毛巾擦玻璃。後來真的看不清楚,雖然下大雨,但窗戶還是都打開吹風,沒多久在後座的昀佐和澍來就被風吹到睡著,雨打在臉上都沒感覺。很神奇的,眼睛再張開時已經到台中旺志家門口,這不是夢,台中竟然沒下雨還好溫暖。隔天起床,大家就出發了,台中天氣很好,好到都打開空調卻一點也沒有涼爽的感覺。還好,沒多久進到了山區,打開窗戶就有自然的中央山脈空調,比車子上的空調還厲害。就這樣沿著北橫支線到了武陵農場,在停車場旁的七家灣溪邊找了個空曠地方搭蒙古包露營,晚餐依照慣例當然是昌國最愛的埋灶做飯。山裡的夜晚特別寧靜,大家在溪邊聊天打屁,膽子大不怕溪水暴漲,伴著水聲度過舒服的一夜,雖然是住在帳棚,也在荒山野嶺,但還好世奇沒來,沒有複雜的同志情誼味道。那晚,昌國吵說睡不著,一直找旺志聊天,因為他的睡袋無法保暖,整個被冷到了。昀佐睡在美軍羽毛睡袋,有夠暖和睡到快中暑,完全無法理解昌國的痛苦,當然也沒有起來陪他們聊天。到了早上,去停車場一看,車子上面都結了厚厚的一層霜,路邊的溫度計寫著零度,前晚一定更冷。昌國,辛苦了。
大三暑假的某天,荒野四騎士昌國、世奇、澍來和昀佐又出發了,這次是騎摩托車環島。
以下是世奇的記憶:
第一晚是在花蓮鳳林溪邊搭帳篷,我帶了一個2人帳,跟大家說:小時候全家4人都睡得下。結果搭好發現睡2個人都嫌有點擠,而且沒有外帳,下午下了大雷雨,外面淹大水,裡面淹小水,但令人欣慰的是大雨過後,萬里無雲,搭配著繁星斗斗和碩大月亮,即使得擠在小帳棚裡,但心頭還是甜甜的,感覺變成荒野4 gay客。後來和李安聊天,他偷偷把橋段拿去用,拍成了斷背山,還沒有將原創劇本獎頒給我們。
昌國的記憶只有這件事:
那天早上心血來潮想要大展廚藝煮個粥給大家吃,但前晚太high了,把粥煮成白米飯了。那次還加了肉鬆和有點噁心的都會小品。
而昀佐的記憶呢:
在這次的旅程,還好有世奇的帳棚讓我們出門在外免受風吹日曬雨淋之苦,神奇的二人帳一次可以裝四個人,直的躺三個,橫的躺一個,行李就另外用雨衣搭在外面。那晚大雷雨後,月明星稀,涼涼的風吹著,伴著鳳林溪的流水聲,整晚氣氛特別好,我察覺到那三位好像不太對勁,所以趕緊跟他們說,四個睡太擠,我犧牲睡頭那邊,就讓他們三個擠一起好好分享同學之情,晚上他們在忙,我躲在角落捂著眼睛不敢看。隔天在昌國最愛的石梯坪露營,這是每次必去的點,昌國那晚太開心吹著海風就感冒了。後來昌國由廣播得知,颱風快要登陸,天一亮就趁著天氣還好,大家趕緊趕路從南迴到墾丁,熱愛露營的我們跟墾丁國小繳了錢,在操場搭起帳棚準備露營,之後去市區買了豬肉,趁風雨前的寧靜找個沙灘烤肉。傍晚時,風雨越來越大,回到學校操場營地時帳篷早被吹垮了,操場也淹了一些水,就和其他露營的民眾,一起跟墾丁國小借了間教室,在教室打地鋪,也把機車停在裡面,隨著颱風逼近,住在教室內的人越來越多,教室都快睡滿了,大家也早早就寢。半夜時,突然有人大喊:水來了!不到一分鐘大水就沖進教室,反應快的人早早把東西救起,我的習慣一向不好,還在賴床沒清醒,水來東西就來不及拿,睡袋啊、行李啊什麼的都泡到水。
大家都被這個洪水嚇到了,雖然學生經費拮据,但隔天還是趕緊去找教師會館訂房,之前住過兩人房,是兩張單人床,想想就訂這個,一間房四個人住。而教師會館的計價方式是按人頭計價,這時聰明的同學有idea,由澍來和我假裝住宿拿著行李先去開房,世奇和昌國從後門進來,兩張小床昌國、世奇一組,我和澍來一組,那晚昌國、世奇他們兩個睡的甜蜜,我還是提心吊膽,還好又安然渡過一晚。
到早上要退房前,得趕緊讓兩位撤退好恢復兩個人住的樣子,但大家動作有點慢,一直摸到清潔阿姨來收拾,一看我們四個人住兩人房,一直碎碎唸說這種房哪有四個人住的,我們則回給他衛生眼,沒看過四個男人睡一起啊?要怎麼樣早在睡帳棚那幾天就會發生了。雖然外面風大雨大,我們荒野四騎士也沒在怕,上路直往高雄前進,頂著風雨騎了一陣,昌國、世奇和我在路邊騎樓躲雨,遠遠看到澍來也騎過來,但他沒注意到我們繼續前進,等到雨變小再上車去追他,但他早已消失在漫漫車海中,一但錯過就不再。那天,澍來一口氣騎回台南老家,我們則去了高雄昌國好友處。
澍來補充記憶:
話說那次在墾丁會放大家鳥,是因為不知是誰的車子輪胎有問題,就停下來找店修理,那時是連BBCALL都還很稀有的年代,大家又都是很隨性的傢伙,沒講好連絡的方式。所以呢,我就在看不到任何一個同學的情況下,奮力的往前衝,等騎到高雄後才發現大家都不見了,後來還跑去高雄醫學院找昀佐的老弟昀佑,想問看看昀佐有沒有消息,結果當然是沒有。在沒有大家下落的情形下,只好一個人騎回台南老家,回家之後才接到大家在高雄昌國朋友家過夜的消息,就這樣結束我的機車環島之旅,哈哈!話說過個幾年大家還有力氣的話,再一起來個台灣版的”荒野大鏢客”,順便跟約翰屈伏塔收個版權費用。因為我們的故事不只被李安拿去用,後來還被老塔和其他3人拿去演”荒野大鏢客”(Wild Hogs),只是感覺四個中年老人比較有趣,如果換成4個年輕人那就有點奇怪了。
大四出遊的奇遇,是遇到”小張”。小張者,何許人也?拉拉山上的勇士,他的事蹟永遠存在我們荒野四騎士的心裡。早忘了他的名字,只有世奇他還記得。
那年炎熱的夏天,昌國、世奇、阿侯和昀佐,想找個高一點的地方避暑省冷氣錢,老師有教過,高度每增加一百公尺會降零點六度,要夠高的話就決定北橫啦。於是四個男生騎著各自的愛車,沿著三峽到大溪,再走北橫打算要去拉拉山。
但,年紀輕輕的一時衝動就出發,沒有先去預約當晚住宿,到了中巴陵,眼看天色已晚,趕緊問經過的路人甲哪邊有便宜的民宿或是旅社可以住。路人甲看著我們一臉老實樣,想了一下就跟我們說,他家有空房間,可以住他家,一個人兩百五就好。對於他的熱情邀約,還可以深入了解當地居民的生活,我們討論了一下欣然同意,也把路人甲先生當場升等為民宿老闆。隨著這位民宿老闆到他的府上,他請他的小孩把房間讓出來,讓我們稍微休息。
晚上時,民宿老闆來敲門,說他要去山裡的部落,問我們有沒有要跟他一起去看看,認識部落的居民?我們想想,這個提議很好,就搭他的車一起到部落裡一戶民宅,部落裡的人熱情款待,拿出珍藏的保利達B和不冰的台灣啤酒,兩種混著請我們喝,除了民宿主人和我們幾位外,還有其他親朋好友也來一起喝保利達B加不冰的台啤。喝到一半,民宿老闆有事先離開,留我們在那邊。我們幾個的酒量缺練習都不太好,說真的,這樣配很難喝,喝的有點暈,當然阿侯很愛喝,早喝茫了。
酒過三巡,主人看看準備的酒喝完了,就來跟我們要五百塊去買酒,我們一臉訝異,早付錢給民宿老闆,不是被邀請來的嗎?四個人面面相覷,像誤入叢林的四隻小白兔,不,要修正一下,是三隻小白兔和一隻年紀稍長的白兔,心中各自盤算要如何撤退。這時有個部落的客人小張,幫我們出頭跟主人吵了一陣,硬把我們四位帶離部落,要帶我們去卡拉OK續攤,他說他要請我們繼續喝。
小張也喝醉酒,還在北橫的山路上騎著他的野狼,要我們都坐上他的車。盛情難卻下,昌國、世奇先坐上車,連阿侯也被架上去,看看已經沒有空間,還沒上車的昀佐說要用走的,小張生氣了,要大家往前擠一下,昀佐只好死命地抱著前面某位,屁股懸空的五貼上路。一路上,小張不停的罵,要後面的不要搖,昀佐眼看後面沒人了,不回應好像不行,只好也不停的喊著說:我們沒有搖啦,還看著路邊黑黑的山谷,心中不停唸著阿彌陀佛。就這樣大家搖搖晃晃的到了山上某家卡拉OK,好險沒營業,但小張不爽店家沒開門營業,一直在跟老闆吵著要喝酒,我們的心裡都七上八下,不知小張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幸好卡拉OK老闆沒投降。
小張沒能續攤很不甘心,硬要帶我們去下一家喝酒場所,還好這時候民宿老闆出現,把小張擋著不讓他吵,要我們趕緊去躲在派出所,這也是這輩子第一次進派出所。好不容易民宿老闆到派出所接我們出來回到他家,交待我們小張來鬧時不要出來。當晚,阿侯早就醉倒,從頭到尾都在呼呼大睡,昀佐則是中暑頭昏昏但也睡的挺舒服,昌國和世奇兩個則是不敢睡,一直到天亮才安心。